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很远的地方，我就注意到了异样，却不敢相信——十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顶层的泳池旁仰望星空。

而眼下，不单是那片玻璃的宫殿，连同顶楼若干层都被厚厚的苫布所覆盖。

打扫卫生的大婶叹着气拼命地擦拭着污浊的地面，周围的师生们面色黯然行色匆匆。我正想向附近的一位男生打听，他离着很远便跑掉了，余光还在偷瞄楼前站立的黑衣人们。

我走近观察地面上可疑的污痕，而后从垃圾箱的侧面夹缝里，发现了一块碎玻璃。正打算拿手帕包好的时候，却听得头上轰然破裂的巨响，旋即从天空中快速掉落了什么。

我：“小心头上！”

我冲坠物下方经过的女生大声喊道。

听到呼喊，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嘁，鸵鸟吗？”

顾不上多想，我朝她跑去，但神奇的是，坠物连同包围着的尖锐玻璃碎片，在她头上一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我：“喂，没事吧？”

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拖拽过来。

女生懵懂地放下护着头部的手，注视着顺着手臂往下流的液体，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当我们看清落物后，她尖叫着甩开我，跑了出去，却被从旁边窜出的黑衣人按倒在地，长长的校服裙卷到了膝盖之上。

黑衣人：“你认识他吗？”

一个黑衣人指着被我认作高空坠物的那团模糊血肉，竟是个人形。该人的面部特征已难辨识，眼镜也破碎了，大胡子上的血迹凝固成结。

女生：“不认识！我不认识！”

黑衣人拿着手机朝她一扫。

黑衣人a：“汉娜，撒谎可不好。”

黑衣人b：“威尔森教授可是你的系主任啊。带走。”

听闻此话，那名叫作汉娜的女生发出哀鸣，周围的人们却像躲避瘟疫一般各自逃散。

汉娜：“放开我！你们杀了缇娅，放我走！”

缇娅？！

我心头一惊。

黑衣人a：“喂喂！话可不能乱说。”

汉娜：“我看到了！就是你们！”

黑衣人a：“让她闭嘴！”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用脚朝汉娜狠狠地踹了一脚，她便呜咽着蜷缩在地。

黑衣人a：“里外不是人。”

黑衣人a挠了挠头。

黑衣人a：“如果不是我们，你早被砸死了。”

黑衣人a：“什么精英，简直猪脑，呸！”

刚刚踹了汉娜的那个黑衣人便真淬了一口。

黑衣人b：“横竖脏活都是我们。”

男声：“哎呀。”

男声：“还真是不好意思。”

男声：“劳烦了。”

从大楼里，慢慢踱出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袍男子，身后随从们同样身着黑色却孔武宏毅，与门前这几位大有不同。

白袍男子：“可是。”

白袍男子：“‘防卫队’也损失惨重，各位。”

白袍男子面露笑容微微颔首，而后者早已浑身颤抖体若筛糠。

他一手挽起前裾，温柔地伏下身搀起了汉娜。

白袍男子：“还好吗？”

白袍男子：“你昨晚也在？”

白袍男子叹着气摇了摇头。

白袍男子：“一定被吓到了。”

白袍男子：“我也是为了我的朋友，你们的学生会主席。”

我：“利昂？！”

我不禁发声。

一道寒光猛地投射过来，我登时意识到了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