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见状环腰抱住了他，一边在安慰他没事一边强行把自己的眼泪挤回去，老爷子嘴里时不时蹦出几个字，像是在忏悔着自己多么笨多么不开窍的过往，老婆婆也在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孩子又重新回了他们的怀抱，不要太伤心了。

一旁的秦海兮眉间上翘，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显得很无助。尉迟非则走了过去，他一把抱住两人，不停的在说能让两人平复心情的话。

“她最后也很想见你们，我们之前去找过她，她说对她当初的决定感到很后悔……”

“胡说！”秦海兮大声训斥着尉迟非，“她丝毫没有对变成现在这样后悔过，她很骄傲能够做成现在的自己，但她也从没怨过你们，没有怨过你们给她生错了性别，她唯一怨恨的，就是自己没有在手术之后鼓起勇气去见你们一下，你们真该看看，她是多美的美丽，多么的自信。”

“你干嘛？你……”尉迟非冲过来想堵住她的嘴让她别继续说下去，但秦海兮一把推开他的手，红润的眼睛好像诉说着聂缘的一生有多么艰苦一样，她也想了很多质疑他们的话，这些话虽然不是很毒辣，但现在说出来多少有点刻薄，对着这两位年过半百，双眼通红的老人们，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真的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秦海兮先仰了下头，尽力控制着眼泪不往下流，然后又盯着二老的眼睛，很郑重的说道，

“她是希望，你们能真正的接受，变成聂缘的聂听云。从心底里真正的接受她，你们能做到么？”

老爷子看了看秦海兮又看了看手里的骨灰盒，又和老伴对视了一眼后，闭上眼睛轻微点了点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孩子啊，是爸爸对不住你，下辈子爸爸给你做牛做马！你现在欠下别人的债，爸爸一一替你偿还！”

“既然如此，那我想九泉之下的聂缘也能安稳的走了。”尉迟非看到秦海兮还想说点什么，但她停住了，他猜是说张牧之的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那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谢谢你们，你们顶着这么大的舆论还想要帮助聂缘，我们老两口无以为报，只能等来世了再偿还你们的恩情了。”两人又给秦海兮和尉迟非鞠了个躬，这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尉迟非自己把两人送了出去，不过临走的时候秦海兮把项链交给了尉迟非，她不知道怎么给两人说点什么合适，就摆脱给了他。

过了半个小时，尉迟非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拿起纸巾，自己吸了吸鼻涕，擦了擦泪痕，又开始常规感叹时间。

“人生，哈？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啊！最大的污点就是做了错事，哎，你说说，如果聂缘生来就是个完美的女人的话，她应该会对社会做不少贡献吧？”

“谁知道。有可能她成为另一个张牧之也说不定。”

“对了，刚刚早上叫武伟杰的人，他是干嘛的啊？”

“他伺候着一位高官，现在身居的职位也不小，以前和我父亲有过一段同事关系，两人相处的挺融洽，好像还拜过把子之类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啊，那我怎么看起来是你一点都不喜欢他啊？”

“嗯，有点吧，不能说一点都不，百分之九十五吧！他这个人身上其实还是有不少的闪光点的。”

“那他找的那个叫董天成的，背后有什么故事没有？”才刚刚感叹过去没多长时间的尉迟非的八卦本体立马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