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人带着他们来到侯店村。
侯君威家院外三人摸黑来到院门前,蓝景翔上前敲门,叶重天在一旁警戒。
好久,屋里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蓝景翔上前说道:“我们是从李庄集来的,找侯君威说个事。”
黑暗中,那女人在喊叫自己的丈夫。喊了数声也没听见男人说话。过了一会,屋里亮起了灯光,随即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里面出事了!叶重天说声“保护好大人”。
一脚踹开院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侯君威家堂屋叶重天踹开堂屋门,一步跨了进去。
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叶重天看到,侯君威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的女人趴在他身上大声呼唤,他已没有了任何反应。
叶重天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已没有了呼吸。探探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窦大人和蓝景翔随后到了床前,侯君威死了!!
大人移灯过来一照,侯君威平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神情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大人掀开被子,查遍了全身,也没发现一点儿伤情;捏开嘴唇,也没看见异物,没闻到异味。
侯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昏厥过去。
蓝景翔上前劝解:“大嫂,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大嫂注意自己的身体。大嫂,我们是官府的人,请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侯夫人渐渐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啥事?说吧。”
窦大人:“你是侯君威的内人?你是刚发现他死了吗?”
侯夫人点点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是,睡梦里我听见有人喊门,他不应,我就用脚蹬蹬他,他还是不应。外面催促开门,我赶紧先应了一声,爬起来点灯,埋怨他咋睡得恁死。见喊不醒他,我就用手推他,一推才感觉不对。他死了呀!”说完,又哭。
窦大人一一的问道:“他昨晚跟谁一起吃的饭?他吃过饭出去过吗?他说过哪里不舒服吗?从开始入睡到刚才,你们开过门窗吗?也就是说,有人进过你们屋里吗?”
侯夫人在回答他的问题:“他跟我一块吃的饭就在家里哪都没去,吃了饭,坐了一会就睡了,他身体一向都是挺好的,几年来,连个头疼发热都没有,他夜里从不解手,我解手就在屋里,那边有个尿桶。天明再掂出去。”
窦大人沉默,左近的一家这时传来一阵啼哭声。
“谁家出事了。我们去看看。”三人走去侯家,来到外面。
苗花家顺着哭声,三人摸到了苗花家。
此时,苗花家已乱成一团,大人哭,小孩叫的。
蓝景翔:“我们是官府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苗花的丈夫走上前,说:“我老婆不知道啥时候死被窝里了。”
窦大人来到里间,掀开被子一看,死者果然是冒充侯氏的苗花。
白衣女子:“不要再让其他人陪着他们丢了性命!”
“不要再让其他人陪着他们丢了性命!”
窦大人默默地用被子盖住了苗花的头脸。
侯店村内三人慢慢走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两家人惨痛的哭声回荡在神秘的夜空。
一步,两步......他们缓缓走向村外。
突然窦大人停下了脚步,站住不走了:“不对!不对?哪儿不对?”
“大人,怎么啦?”蓝景翔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哪儿不对。”稍停,他转过身,又慢慢走了回去。
叶重天和蓝景翔只得紧紧跟在后面,在离侯君威和苗花家最近的地方,窦大人站住了。
窦大人突然说:“你们看!黑咕隆咚的,看不到,就不对!”
叶重天没发现什么:“看?看什么?黑咕隆咚的,除了白侠,谁能看到什么?大人,你精神受刺激了吧?半夜三更的,黑咕隆咚的,就该看不见,怎么就不对了呢?”
窦大人继续说着:“这时候就不该黑咕隆咚的!你想啊,半夜三更的,两家人哭得如此凄惨,乱成了一锅粥。邻居家,最起码左邻右舍应该有所反应吧?可是,你们看。”
“不该?为什么?”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四下一看,果然不对劲。
整个村庄,除了两家出事的人家屋里透出灯光以外,再没有一家屋里亮灯。甚至就连两家的对门邻居家里也是漆黑一片。
“你们再看看,两家人都哭了好一会了,整个村子有一个人出来看视吗?你们以为这正常吗?不要说在这民风淳朴的乡下,就是在人员杂居的城里,一家出事,邻居们也得过来看看!这是人之常情。退一步讲,假设这两家都是十恶不赦的强盗,他们也有朋友,也有亲属呀。别人不来,他们应该过来看看吧。”
“确实有点奇怪,我们怎么办?”窦大人带着他们往回走,回去。
三人快步走向村外,身后是一片声的哭号,侯店村外靠路边的一片小树林。
三人离了大路,拐到小树林里。树上拴着他们的马匹。
重天,我和蓝景翔骑马沿大路返回,过一小会儿,你偷偷潜回侯店村内,一者看看村内情况,二者看看两家人在干什么。尽可能多呆一会,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和蓝景翔在前面那个村子的西头等你。”窦大人吩咐完,扳鞍上马,与蓝景翔上了大路,疾驶而去。
看看二人走远,叶重天施展轻功,悠忽到了侯店村内。
侯店村内叶重天藏身在大路南边的一户民房后头,静静地观察着。
整个村子依旧黑灯瞎火,绝无任何声响。就连刚才死人的那两家也已吹灯就寝,没了哭声。农人就那么容易节哀吗?
侯君威家院外叶重天悄悄摸到院门前,轻轻推了推,院门已从里面杠上了。屋里没有一丝光亮,更没有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