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95章宫中规矩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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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萧辰不得不低头看了一眼。

印象中自己包药的纸没有这么差劲的啊!怎么会沾上点汗液就烂了?

这不看不知一看吓一跳,手中的药包上端正的写着两个大字——春香。烈性腐蚀药,一小撮就能让人断肠而亡。

因为沾染了一些汗液,药粉遇水开始腐蚀纸张。萧辰的手心已经褪下一层皮,并且在不断的向外腐蚀……

这时候脑子里想的居然不是疗伤,而是庆幸自己没有把药粉撒向林初寒。萧辰黑着脸把手里的药粉扔进一旁的花盆中,抬眸看着面带冷笑的林初寒。

“别闹了。”萧辰原先的一丝心软因为手心被灼伤变得消失殆尽,送药确实是他思虑不周,可是林初寒那身子不用药也是不行的。好声好气的把千金难求的药送到手里,他竟然还在那里发疯?

“闹?我没有闹啊?你要是早些把养我的目的说出来,咱们也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林初寒捏着最后的一条腰带冲萧辰说到:“三座城换我回来,仅仅是为了我这身子?您可真是大方啊!”

“我何时说过喜欢……你的身子,只是那太医说过!你那处伤的厉害,没有药物日后会出问题。我废了大心思给你求来的药丸,只是希望你身子可以好受一些,日后可以不用不受伤痛折磨。”

萧辰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居然一本正经的跟一个男人解释这种问题。

就好像是……跟一个娼*苦口婆心的解释自己进青楼不是来娼的,而是为了给她送一碗打胎药,以防她日后十月怀胎生子之后痛苦不堪、遭人唾弃、无力抚养……呸!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不喜欢我的身子?”林初寒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又立刻变得清明,“也是……我俩儿又没有情,你怎会喜欢我的身子……那你救我回来做什么,三座城啊!代价太大了。”

西泽皇帝下达的圣旨林初寒见过,虽说萧辰已经暗中掌管西泽政务,可是皇上指认的新皇是小肆年。他这么提早就把三座城给交出去了,日后小肆年若是宁死也不回来继承皇位,老皇帝定然不会给萧辰好果子吃。

不理会林初寒的提问,萧辰捡起地上的衣衫给他一件件套上,还细心的拍了拍灰尘。手心被腐蚀的地方开始往外渗血,萧辰拿帕子捂住没有说话。

等人走了,林初寒后知后觉的害臊起来。脱衣服的时候没觉得怎样,此时衣服都穿戴整齐之后,才有了一股被看光的羞耻感。

花坛中的植株被药粉腐蚀,短短一会儿时间就变得枯黄。林初寒拿过水壶往里面浇水,就看见白色的烟雾冒出来,枯黄的植株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灰烬。

“他竟然舍不得伤我?”这药粉粘在身上就能腐蚀下一块皮肉,方才那般情形,依照三年前萧辰的性子这药粉肯定全部撒在他脸上了。

挑出一些没有融化的药粉包起来后,林初寒蹲在地上捡那些粉色的药丸。

这些药丸是遇热即化,他稍微触碰到就立刻化为一滩水。无法,只能用毛笔一颗一颗夹起来。林初寒顺手拿过桌子上的一本奏折撕了一页,将纸张叠成漏斗的形状来装药丸。

偏殿内,萧辰被太医拽着手臂洗伤口。

整个手心的皮已经蜕下来了,为了里面的嫩肉不被腐蚀,太医用清水一遍一遍的洗,最后甚至拿了一个大盆子让萧辰把手泡进去。

手掌被泡的皱皱巴巴,上药的时候有粘稠的药汁涂抹不均匀,卡在皱着的皮肤里。萧辰看着有些恶心,颇有些嫌弃的说到:“拿上等白绸来,包住。”

一旁候着的宫女只能放下准备好的布条,进库房挑选干净的白绸布。

与此同时,凌国皇宫里也有个苦命的人在上药。

肆年臀腿上的伤口因为沾染了污水感染严重,虽说割去了一部分皮肉,却还是有两三处化脓。

萧弘文不允许旁人看见肆年的身子,肆年也不许自己上药的时候有不相干的人看着。是以,刘太医只能在萧大王爷的帮助下,给这个新上任的“御贤王妃”上药。

萧弘文不是手脚粗笨的人,但是相比于专门协助太医的小厮动作仍然是慢了些。肆年身上的布条有些与皮肉粘连在一起,需要用剪刀剪开然后快速敷上涂抹有药膏的布条。

慢一步,血就会流出来,就需要在血肉迷糊的伤口上用毛巾擦去血迹。这对肆年来说无疑是一翻酷刑。

萧弘文专心的盯着太医手中的剪刀,想着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布条敷上去。

可是当伤口呈现在眼前,那一团看不出形状的血肉让萧弘文愣了神。他拿着布条迟迟没有动作,呆看着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将附近的白布浸染成暗红色。

“王爷?王爷?”太医焦急的拿毛巾捂住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去拿萧弘文手里的布条。这不是给肆年公子找罪受嘛!哪怕是个笨手笨脚的宫女,也比愣神的王爷来的强啊!

这边萧弘文还没反应过来,肆年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弘文!”趴着被人扒裤子已经很害臊了!这人怎么还不好好配合,非要让那个自己光着腚给人多看一会儿?

“哦!”反应过来的萧弘文急忙去敷伤口,却发现手中的布条已经被太医拿了去。

耽搁了这儿一小会儿,血已经把四周的布条全部浸透,再处理起来只会更痛。肆年整个人随着太医的动作小幅度的抽搐,脚趾蜷缩着,头死死地低着床板。

“我去喊宫女进来……她们更有经验。”实在不该逞一时之能让肆年受这份罪,萧弘文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肆年的脑壳,“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药,不出五天便会结痂,你再忍忍。”

实在无心说好听的话来安慰心灵受创的萧弘文,肆年忍过一阵钻心的痛,带着颤音说到:“去把宫女喊进来吧……再絮絮叨叨的……我就挂了……嘶……”

宫里规矩多,而且到处都是些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宫女。

肆年在屋里养了五日才堪堪可以下地,抽了一个没人时候溜出去找小厨房,想给日渐消瘦的萧弘文开小灶。

可是没走出十步,便被一群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小太监、宫廷侍卫给拦住,只能调转方向进屋趴着。

“唉……”虽说在宫里被好生将养着,可这日日被关在屋里也是没意思。在萧府尚能去后山耍剑,或者窝在萧弘文书房里习字看书。这宫中规矩多,哪哪儿都不让去。屋里又没有能看的入脑的戏折子……

“宝儿怎的唉声叹气?是为夫何处做的不周到?”萧弘文一身官服推门进屋,后脚尚未踏入便听见自家宝儿的一声轻叹。

“这屋里甚是无趣!”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语气像极了撒娇耍滑的姑娘,肆年捂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跺了两次脚,“关在这屋里还不如回府呢!这儿连个好看的话本子都没有!你成天忙活,我独我一个人在屋里发愣!”

转过身子把脱下来的外衫挂好,萧弘文抿着嘴憋笑。

看着萧弘文抖动的肩膀,肆年气儿不打一处来,“还笑!”

“噗……”走过去顺了顺毛,萧弘文将手中的血玉扳指递过去,“甚少能看见你炸毛,偏偏我运气好今儿拿到了赠你的礼物。呐!这扳指我觉得最是配你。”

萧弘文的扳指已经回到他手上,肆年在扳指的内侧用小刀雕刻了一个“肆年”字。雕刻的歪歪扭扭难看至极,萧弘文也不敢嫌弃,催着工匠将血玉扳指打造出来,亲自在内侧雕刻了一个“宏”字。

皇室中人能戴上这玉扳指的寥寥无几,肆年摸索着新到手的扳指有些犹豫。这样好的物件,带出去颇有些显摆的意味,于他的身份地位也不相符。

心里知道肆年的顾虑,萧弘文环抱住沉默不语的小娇妻。

“你当学学我,活着不要有什么顾虑。”

“怕给你添麻烦……”

“添!铆足了劲儿折腾!就怕你不好意思麻烦我。”

屋外候着的沈霄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摆摆手示意一旁的宫女离开。院内候着的萧家军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儿,蹭蹭的跑到门口询问。

“可是王爷有吩咐?”

“没有。”沈霄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快走。

却不料本该做些什么的王爷没有在沈霄的期望下真的做些什么。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萧弘文探出一个脑袋说:“备轿,本王要去宫里转一圈。”

带着小娇妻出去散散心。

上一次在这宫中转悠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中间这么多年里宫里新建了不少宫殿,记忆中的荷塘也被移动了位置。

发觉自己迷了路,萧弘文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肆年。

就不该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知道路……这下可好,开口问路多尴尬啊!

“宝儿,前方有湖,咱们今日游船可好?”实在想不出宫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萧弘文见湖面上停着一艘带棚子的小船,泛舟品茶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

“好。”宫中除了花草便是亭台楼阁,肆年也看厌了。

随行的侍女将手中的毯子铺在小船底部,询问萧弘文是否需要船夫。

“不用。”难得的二人世界,怎容他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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