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06章拜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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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霄一溜小跑的往楚寻所在的正殿赶去,绞尽脑汁想要给萧弘文的命令找一个不那么直白的说法。

奈何他文采不够,况且萧弘文发布的命令即便润色之后内容也不会改变……

“什么?他萧弘文真的是这么说的?”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惩罚”楚寻一时接受不了。

这惩罚颇有些重啊!那十三皇子暴戾荒淫,偏还是最受宠的贵妃所生,岳国那皇帝纵容他的很。岳国与凌国国力相近,放在往日倒是不怕他的!

可是如今凌国与泽国打仗,兵力和财力都损耗过大……

“和亲却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处于盛怒中的楚寻在经过简单的分析之后,慢慢冷静下来。

“是不是岳国已经有了进攻我凌国的心思?萧弘文的消息一向比朕要快……”楚寻为自己忽然冒出头的想法感到心虚,他起身在屋里踱步,“将荥阳送去和亲,嫁给那十三皇子,确实是个讨好岳国的办法……”

唯一不好的就是,荥阳后半辈子会惨一些……

“可是她如今这般德行……放在国内又有哪个男子愿意娶她?”

沈霄跪在一旁,听着楚寻小声念叨。他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心底却隐约有些同情荥阳。

世间德行不好的女子数不胜数,偏偏她生在皇室,所以要赔上一辈子来弥补现在年少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好在素若不是皇室女子,老王妃也没有拿她作棋子的想法。

当荥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萧弘文已经走出院子。她拖着跪麻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追赶。

萧弘文王不喜他人触碰自己,所以荥阳只是小心翼翼地抓住萧弘文的衣摆,匍匐在他脚下,苦苦哀求。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弘文哥哥我知道的错了!我不要去和亲,你娶了我,将我囚禁在萧府好不好?我一辈子都不出府!”手中的衣摆被大力的拉扯,荥阳感到指尖一阵剧痛,劈裂的指甲钩挂在萧弘文的衣摆上。

“对不起?荥阳郡主的一句对不起,显得你多么高尚啊!若是本王不原谅,是不是本王就自私、狭隘、不通情理!你什么时候能对得起本王一次?你活了这么多年!怎的就没有对得起本王一次!”

被大力甩开的瞬间,双眼像是被蒙了一层黑纱,荥阳呆愣地看着指尖的血低落在雪地上,一片灰暗。本该取消的婚礼在萧弘文的强烈要求下还是风风火火的举办了。

那日是凌国冬日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暖阳照耀着火红的轿子,刺伤了萧弘文的眼。

京城中但凡能出门的人都来到街上,手中捧着红色的纱球,这是凌国人对新婚男女最大的祝福。

真是可笑,新娘子还在的时候,这些男女老少成日里说什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现在新娘子不知所踪,他们倒是巴巴地跑出来对着空轿子抛纱球。

庆祝吗?

萧弘文身着大红色的婚服,衬的他一张脸惨白无血色。路两旁站着维持秩序的萧家军,均是满脸紧张地盯着萧弘文。他们都盼着今日有人来刺杀或者闹场,这种时候有人来搅局,总比让王爷一个人走完婚礼全程要令人好受一些。

一个人游街,一个人祭祖,一个人拜堂,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这次大婚,萧家宴请了所有在京城排的上名头的人。官员、商人、诗人……甚至还有在尚芳楼前摆了二十年摊的乞丐。

那乞丐今日穿了一身露着棉絮的灰色短袍,脚上是一双断了线的看不清颜色的草鞋。但是湿润的头发丝和白皙的手腕显示出他对此次婚事的重视,离近了闻一闻,甚至还能嗅到皂角的味道。

门口摆放着一个火盆,这是让“新娘子”跨过去的。

萧弘文交代过所有需要带有折辱意味仪式都撤去,更别说这种他原先就没有准备让肆年去跨的火盆。是阿烟下令放置的吗?

游街的一个时辰,萧弘文一直四处观望想要看见肆年的身影,愿望没有达到本就心生不爽,此时又看见这些东西心情更加烦躁。

院内候着的众人见萧弘文王面色不善地站在大门口,都紧张的起身行礼。

可是萧弘文王对他们的行礼充耳不闻,几个大臣只能带头跪下拜见。

呼呼啦啦跪了一院子的人,沈霄与素若对视一眼都没敢说话。

此时若是云霜、萧桃、梁益中的随便哪个回来拯救一下他们该多好,萧弘文王成亲,圣上怎的会不来?圣上来了,也不至于这般尴尬吧?

“哎呦!不懂事!王爷拿肆年公子捧在心尖尖上,怎么可能让他跨火盆呢?快快!端走端走!不懂事儿这是!”那乞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在一片寂静中开口。

“啊!是属下思虑不周!这就撤走,万望肆年公子别生气!大婚之日,可别误了时辰!”沈霄顺坡往下走,将冒着热气还往外喷火星的火盆端走。

萧弘文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招手示意跪着的众人起身。

“今日本王大婚,大家都不要拘束!不醉不归!”

“贱内身子娇弱,面皮儿也薄。今日就不带出来让各位官僚和故交看了!”

院内沉寂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诗人忍不住,开口回应。

“自是王爷说什么是什么!王爷心疼王妃,还有谁能反对不成?”

“哈哈……拜堂!拜堂!可别误了吉时!”一个武官受不得这么沉重的氛围,努力的调节气氛。

“……”

“……”

“……”几个文官恨不得用眼刀削死这个没脑子的莽夫,肆年公子都没了,让王爷和谁拜堂?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见拜堂两字,萧弘文的脸色竟然温柔了一些。

在万主楼那次的拜堂,肆年被人当面谩骂。

这次拜堂,萧弘文暗中准备了一大包花瓣。就想着夫妻对拜的时候来一把中年男子的浪漫。

冬日里寻花瓣何等费劲,可不能浪费了。

轰鸣的炮竹声里夹杂着喜庆而喧闹的唢呐声,萧弘文走进正厅,意外的发现阿烟穿着华贵不失优雅的服饰端坐在堂前。

只身一人行至堂中心,点头示意沈霄可以开始。

“一拜天地!”

萧弘文头一次真心拜天,但是跪拜还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鞠躬代替了往日里的微微俯下身子,抬头时却发现透过四四方方的门框,有一抹血红色的云彩。

艳阳高照的,怎么可能有火烧云啊……想要向前走两步确认一下,却听见沈霄的声音传来。

“二拜高堂!”

萧弘文转过身子,跪拜下去。眼神与阿烟有片刻的碰撞,他分辨不出阿烟的情绪。只觉得她那沉寂如一坛死水的眸子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情。

“夫妻对拜!”前次的夫夫对拜被改成了夫妻对拜。

经历的事情多了,那些口头上的海誓山盟便显得毫无意义。萧弘文更愿意把肆年当做妻子,护着,宠着,纵容着……

本该肆年站着的方向空无一人,萧弘文面带微笑弯下腰于不存在的“新婚妻子”对拜,起身时已经转换成了平日里冷峻的面容。

“礼成!送入洞房!”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沈霄后退三步示意萧弘文该从偏门往后院走,却看见萧大王爷一甩袖子,迈着大步从正门走至宴席边坐下。

“不醉不归!”萧弘文是不被允许喝酒的,他没有独坐高楼饮甘霖的机会。只能借由客人在场,于喧闹中借酒消愁,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

这厢萧弘文王埋头喝苦酒,又有哪个人敢真得放开了吃喝?流水的宴席摆了三天,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有人再敢来。

热气腾腾的美食送上桌又在凉透之后撤下,不同的菜色伴着不同的戏曲儿,唯一不变的是不停喝酒的萧弘文和候在一旁的沈霄。

第三天最后一桌凉透的菜撤下,萧弘文扶着桌子站起来,朝着西泽的方向幽幽来了一句:“这婚算是成了,你若是敢红杏出墙,我就……就打折那野男人的狗腿……”

几日未曾合眼,萧弘文晃晃悠悠的朝书房走去。

身后跟着沈霄和素若,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他,生怕他跌倒。

书房中还留着当时肆年睡的小床,萧弘文瘫倒在上面,几乎是瞬间睡着。

素若凑上去诊脉,嘴里不停抱怨着:"怎的让王爷喝那么多酒?他的身子你不知道?若是肠胃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好的!"

“后面送上的都是兑了水的果子酒,和加了蒜汁的果汁没什么差别……王爷是脑子不清醒,喝不出来什么!你快些检查一下,咱别误了王爷休息。”

屋内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房顶上阿烟扒拉着瓦片偷偷查看萧弘文的情况,屋外还有林盼旋扒拉着门缝往里瞧……

东泽,鸿楼赌城。

李辉站在楼顶看着对面街道上来回踱步的男人,那人不停的拉住过路人询问些什么,还不时抬头往赌城的瞭望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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