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矛盯着三位少年。

“关于多重宇宙和平行世界，我会一一解释给你们听，但听完，你们要答应我，必须回学校好好上课学习，OK？”

三少年点点头：“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我们保证好好学习。”

“好，卫老师小课堂开讲，我能够明确地告诉你们，存在！无论多重宇宙，亦或平行宇宙，都是存在的！”

“我们先引入几个高大上的名词，量子力学和相对论……”

随后，卫矛专心讲课，而楚天歌和陆英以及陈木槿三人离开问诊室。

陆英好奇地问：“他们仨真不是蓝星人？”

“是，也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给他们陌生感，说明，他们来自的世界与本世界一模一样，也就是暂时同时同步的平行宇宙！”

“明白了。”

“方迪那个少年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有任何关于方迪的信息。”

一旁的陈木槿很无语：“就是一群孩子玩闹博眼球的帖子，咋了？你俩还当真了？”

陆英神秘一笑：“有些事情，你没有亲眼所见，最好还是不要急于否认和一棍子全都打死。”

陈木槿相当无语：“我看你病的不轻，但我可警告你，不准将民科知识放在课堂上讲，误人子弟。”

陆英再三保证，让陈木槿才放过他。

楚天歌一脸八卦：“你俩好像不一样嘛，关系很不一般啊。”

两人老脸一红，静默不语。

楚天歌话音一转，“木槿姐，我能不能见一见李素教授？”

李素教授，中州物理界的泰斗，神一样的顶尖学者，这位大神……摇身一变，最后成了神经病。

因为他对知识的掌控和真理的研究已经到了极其可怖的地步，但仍旧陷入了一种科研死循环，于是，为了保持头脑清晰和理智，他把自己关到了精神病院。

前些时候，拜访的温汤教授就是李素教授的学弟，李素，他一直被保护在精神病院的最高一层，属于国宝级人物了。

“温汤教授可能有点时间，但李老……不太好见，他醉心于科学研究，别说你了，哪怕陆英，也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陆英点头：“的确有两年半没见老师了。”

“卫矛等了一年，才见到一次，李老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说了，如果他不主动出来，千万不要让任何去贸然打扰。”

“我们院里的护士每天按时按点的送饭，若非每天都有饭被吃光用尽，我们都怕李老在房间里……咳咳，所以，想见李老，就别想了。”

“一点办法也没了吗？”

“有，特别调令。”

陆英接了话茬说道。

“如果有上头的特别调令，就能把老师请出来。”

楚天歌错愕一下，好吧，竟然的一位听调不听宣的主儿。

“对了，还有一件事，老师姓李名素，字易，他也叫易素，你称呼他易老，比李老恰当，而且他也喜欢别人称他易老。”

嗯？

楚天歌皱了皱眉头：“称呼很重要吗？”

“称呼对一般人可能不重要，但是对老师，很重要，他注重规矩。”

研究物理学的老学究，注重规矩？

楚天歌最不爽论资排辈这件事。

天问集团管理模式就是能者上，庸者下，把不公平降低到零，实现最大的公平竞争。

见楚天歌脸色不对劲，陆英急忙解释道：“诶诶诶，你可别想歪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酒囊饭袋。”

“老师在国学文化上颇有研究。”

“嘿，倒也新鲜，物理学家需要国学文化。”

想要调令，很简单，通过九歌的背景，让人去与安谐司要一份调令便可。

不大会儿，一份调令便递到楚天歌手上。

陆英啧啧叹道：“你们天问办事效率，真够高的。”

他丝毫不怀疑调令的真假，以天问如今的能量简直不要太简单。

“还行吧。”

……

李素。

七十左右的老头，续了三缕胡子，半白不黑，一份老艺术家的做派，但他明明是个老科学家。

此刻，他正在专心致志的下围棋。

“易老您好。”

“小伙子，你很不简单啊，安谐司最高一级的调令都能拿到，说吧，想和老头子聊些什么？”

易老头也不抬地说。

“我想问您一些关于宇宙时空和维度文明相关的事情。”

李素愣了一下，手里的棋子按住“断位”上。

“会不会下棋？”

“会一点，不精。”

“随便玩玩，陪我对弈一局。”

“你猜先！”

啪嗒！

黑子，天元！

楚天歌的第一手把老头给镇住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你小子会不会下棋？会不会下棋？”

楚天歌笑了笑：“晚辈这一手，叫六合定式，玩下去您就知道了，我的必杀技叫做，天地大同！！！”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围棋少年。

“六合定式？天地大同？”

李素哼了哼：“定式再牛，没有聪明的大脑，以及走一步看百步的计算能力，到最后也得输！”

啪！

啪！

啪！

两人落子极快。

“你小子计算能力不错嘛！”

老头盯着棋盘，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楚天歌笑了：“您老才是国手强者。”

说罢，他低头瞅了一眼藏在桌子底下手机屏幕，赫然就是围棋APP，模式：极难地狱模式。

“上七进三！”

“断！”

“我……截你大龙。”

“再断！”

“我……我尼玛……”

“断！”

“……”

最终，楚天歌关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挑战失败。

而现实中。

“易老，承让了！”

“年轻人，你的棋力很强，打职业赛吗？我认识职业九段段真和九段王忖。”

楚天歌摆手：“多谢易老好意，业余爱好而已，哪能和专业的比。”

“好了，言归正传，聊聊吧。”

“请！”

两人在花坛散步。

“你想了解什么，我只对天上的东西感兴趣。”

“巧了易老，我也是，我是安南大学天体物理学的学生，对天上的东西，也很感兴趣。”

“先说一说您对时间的看法吧。”

“时间？这种问题你应该和小卫聊了吧？”

“是的，但我想听您说说更深层的东西。”

李素深深地打量楚天歌两眼：“时间，是刻度，是标记，实质是运动。”

“你想问的，不是时间，应该是时空和维度，相信卫矛已经把能告诉你的，全告诉你了，那么好，我就说说你不知道的，甚至卫矛也不知道。”

“时间的尽头，空间的，绝对的运动和绝对的静止以及黑洞的另一端，这五个话题，你想听吗？”

楚天歌眼里精芒暴涨。

他现在很怀疑老头能看懂他的心思。

李素瞧楚天歌一眼，笑着说：“放心，我没读心术。”

“……”

“好了，不开玩笑，先说第一个话题，时间的尽头。”

“楚小子，你认为，时间有尽头吗？”

楚天歌回答：“您先前给时间下了一个定义，标记、刻度，实质是运动，也就是说，时间尽头，应该某个量，比如你故意说了五个话题，绝对的静止和运动，如果是运动，理应也是时间，如果有绝对，理应就是尽头。”

“哈哈哈，你小子够聪明，我喜欢！”

李素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没错，看似五个话题，实际上就三个。”

“绝对的运动和静止，就是时间的尽头，而时间的尽头，是一个相对的量，和绝对平衡的空间。”

“那里，没有时间！因为一切都静止了！”

楚天歌问道：“那里？！是哪里？”

李素突然神秘地笑了：“想去吗？我带你去！”

楚天歌：“？？？”

“您、您能带我去？”

“当然。”

楚天歌精神意念一扫，并没有发现李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哪怕炼体一层都是打基因药剂打出来的，不可能拥有那种神秘力量。

“好，闭上眼睛。”

“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什么？”

“静止的时间啊！”

“？？？”

楚天歌无语，“咱们不就在原地吗？”

李素摇了摇头：“我都回来了，你为何总在原地打转呢？”

“……”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楚天歌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头。

“瞧见了吗？我又回来了。”

“……”

楚天歌无奈道：“您老逗我开心呢？”

李老头突然脸色很严肃地说：“我没逗你，也没拿你寻开心，我确实去了，并且也回来了！”

“可是……”

“没有可是，因为时间尽头，没有时间，哪怕一分一毫都不存在，所以我去了，我又回来了，百万分之一秒也不用。”

“……好吧，姑且认为您没有瞎咧咧，您先和我说一说，时间的尽头是怎么样的，能形容一下吗？让我这个凡人开开眼。”

老头抓耳挠腮，有些着急：“怎么和你形容呢？”

“你在时间的尽头，你向前一步，就等同于向四面八方各踏了一步，所有方向上都一样，那里，没有规则，没有秩序，熵为零，不增不减。”

“你在时间的尽头，那里有绝对的静止和运动，是矛盾的一体化，它不是混乱，而是无序，无规律，没有空气，没有物质，没有方向，没有重力，甚至你能看到你自己，你向前看，你能看到你的后脑勺。”

楚天歌喃喃道：“那究竟是怎么的一个空间啊。”

“没错，是空间，时间尽头就是重力扭曲后的空间！”

“你知道天体薄膜理论吧？”

“嗯，卫矛老师曾经说过。”

李素老头点头：“当初，我告诉他薄膜理论的时候，并不完整，现在，我把完整的薄膜理论告诉你……”

“薄膜理论模型揭示了空间和重力以及天体间的关系，但也体现了绝对的时间和空间……即静止和运动的统一体，平衡！”

“你在薄膜上放几个大小不同铁珠，它们会旋转，并且会因为下压薄膜从而吸引小球过来，也就是大天体的万有引力和重力波吸引了小天体做旋转运动，如蓝星与月亮，再比如太阳与蓝星，太阳系与银河系，都是这个关系！”

“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薄膜的某一个位置上，再放一个小球，使得整个薄膜上的小铁珠全部达到相对平衡、静止的情况？”

“它是一种假想，一种大胆的妄言，但如果存在，绝对静止和绝对运动就会存在，时间就会有尽头。”

“那么，你会问，这个小球，究竟在哪里？”

李素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楚天歌的心脏。

“用心去感受！”

“记住，科学是客观唯物主义。”

“客观，代表着规律，唯物代表着存在？”

“风吹幡，是风动？是幡动？禅机回答，是心动。”

“主观唯心主义，主观，是意识，是精神。”

“唯物和唯心不是科学与神学的辩论，而是精神与物质的矛盾统一。”

“知道我为了取易吗？老子的道家学说里，有阴阳两仪，四象六合，五行八卦，七星九宫，周天星象都符合同一个道理……道如规律，去寻找静止的规律，本就是唯心，所以你既然信奉科学，就理论科学的寻找！”

“用心！”

“不用意！”

楚天歌沉默良久，心里已经有所拿捏。

“那么易老，空间的起源和源头呢？”

“空间，涉及到维度了！”

李素说道。

“一维到十一维你应该知道吧。”

“嗯，有所了解。”

“那么，空间，无非就是点、线、面，再到时空二维叠加出来的点，线，面，如果我告你，空间，只有基础的三维属性，而时空维度是上升的螺旋曲线，你信吗？”

楚天歌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四维生物应该存在吧？”

“存在，他就生存在时间线上，俯瞰着三维时空。”

“既然它能生存在时间线上，为何高维生物不能生存在时间线或者时间面和时空面平面空间内？”

“能倒是能，但宇宙诞生那一刻，除了部分四维生物能侥幸苟且偷生，其他的维度生物早就随着纬度崩塌，全部丧生了。”

“为什么？”

震惊！

楚天歌十分震惊，因为易老所言，完全属实，但易老明明只是一介凡人，想想那个奥尔特云里的思维生命！

这个宇宙曾经凋零的伟大存在。

“因为，宇宙要扩大，要能量，这些维度生物只是营养补品，反哺我们这些三维生物！”

“总得来说，我们的存在，造成了他们的死亡，绝对的无法和平相处！”

“否则，降维打击一旦出现，三维生命，其文明发展到九级也羸弱不堪，宇宙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所以，为了三维生物和宇宙各大文明，高维生命，不得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