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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理亲二字当头悬三

林志贤在电话那边似乎愣住了,大概没有想到有这样一段曲折。365。网

江之寒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个事儿,你应该没有太大的责任吧

林志贤道:这个事情很复杂你要说我有什么责任,即使是审讯致死,我最多也就一个间接的隔了好几层的领导责任,是吧这样的事儿,那不是海了去了都要负责,大家还做不做工作但丢枪案六十八小时宣告破案,算是我履历上的一大亮点。现在那帮家伙想做的,就是要把这些整个儿颠倒过去。还有呢,这个舆论一造出去,就是要树立个形象,这是一个只顾升官媚上,不顾百姓生死的领导操有时候这个舆论是只无形的手,很模糊很难捉摸也很关键舆论出来了,大家的印象在那里了,到底具体你该负什么责任,多大责任,做了多少实在的工作,有多少成绩,有时候反而不重要了

江之寒嘟嘟嘴,声音有几分低沉,情况很严重

林志贤说:现在对方在几处一齐点火,看起来决心很足啊不过其它的事情都还控制在中州范围内,我相信可以应付。这个事情嘛,其实报社早就打电话过来问过,被有些用心的人瞒住了我,准备发表出来后拿出来大做文章,之寒,就只能拜托你了

江之寒问:你准备怎么办

林志贤道:报道必须得撤下来人我需要带走,以免后面又带出些别的风波。

感觉到江之寒有些异常的沉默,林志贤很耐心的握着电话筒。

好一阵,江之寒才开口说:师兄,我也不瞒你,前段时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找到我,拜托我帮助找一个地方登一个东西。我是亲口答应了她,唉没想到里面居然这么复杂

林志贤道:那是让你为难了不过

江之寒打断他说:咱们俩的关系,就不说这些虚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师兄。

林志贤道:你讲。

江之寒说:人带走可以,你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林志贤有些不悦,之寒,你帮我当作什么人了我实话告诉你,涉案的两个人,我都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干苦力去了。但这个案子实在很敏感,容易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所以不好太严厉的公开处理。至于家属,我也是想过适当给予一些赔偿的,但这个事情怎么做,还需要好好琢磨一下操作的形式等到这个风头过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儿子死了,岂是交待得了的事情江之寒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对局长师兄,还是对他自己。和林志贤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利益结合,或者荣辱与共,这里面是有不少私人情感的。

三年多前,江之寒姨父忽发心脏病,那天大雾堵车,救护车都到不了。江之寒一个电话打过去,是林志贤封锁了中州两个主要大桥的路口,才让救护车及时赶到的现场。为这事儿,林志贤是受了不少非议的,因为整套程序可是替市级领导以上的人准备的应急方案。对江之寒来说,这些年来每年他家小家伙过生日,他即使不在中州也一定会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而小家伙他,偶尔还会给他打来一通长长的电话,关心一番,抱怨一番,倾诉一番。

江之寒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下了决心。

他说:师兄,把你的人的手机告诉我,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江之寒拿着电话,有些呆呆的。

伍思宜这个私人手机号码,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工作手机时常是关着的,但这个手机一直带在身边。但刚才拨过去,得到的信息是此号码并不存在。江之寒连着试了三次,才确信这个结果。

她终于更换了这个号码,而自己不再在她的最私人的生活之中了么

他叹了口气,甚至没有去想怎么向林墨交待这件事儿。或许,他是有意在规避这个问题。

摇了摇头,似乎要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脑袋外,江之寒拨了汤晴的工作电话。

十秒钟的功夫,女孩儿的声音响起来,你好

江之寒说:汤晴,我是之寒。嗯,我找不到思宜,你知道怎么联系她吗

汤晴说:思宜去香港了,好像是个人的私事,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她。

江之寒问:多久了

汤晴说:差不多十天了吧。

江之寒怔了怔,又问:她不在这段时间,出版这块儿事儿,谁有拍板权

汤晴轻笑了一声,是我。

江之寒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接着问她,她全权授权给你,可以决定所有的事不需要联络她

汤晴答道:伍总嗯,思宜说她最近可能不太好联系嗯,她其实是吩咐过我的,如果有特别麻烦特别大的事情,让我打电话给你。

江之寒心里有几分涟漪,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我有最终决定权

汤晴笑了笑,您是大股东嘛。

江之寒说:正好有一件事我要问一下你,你知道上次林墨介绍过来那个人的事情吗就是那个儿子在派出所里死亡的案子。

汤晴说:当然我还准备今天打个电话给你呢报道已经写好了,其实这期的小样都已经出来,就是周日这一期的。半个小时前,我接到几个电话,说中州公安局来的人在外面要求和报社相关领导见个面。我推脱不在,叫下面的人回了。

江之寒问:老人家现在在你们那里

汤晴道:他今天实际上就在报社因为那几个电话,我让他先呆在这里,不要回宾馆。现在的警察,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江之寒问:相关的情况你们仔细核实过吗

汤晴答道:是的实际上,我们非常小心措辞,文章里并没有任何捕风捉影的内容。中州公安局的人来的这么快,是因为初稿出来以后,我们下面的编辑有打电话去征询他们对这个事情的说法,但对方拒绝给出任何官方的解释。

江之寒问:除了家属的说法,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汤晴说:人早就被强行火化了。但死者留下了一封血书,里面有很详尽的叙述,是他里面认识的一个人冒险带出来的。老人家一直二十四小时揣着那封信,给我们展示了以后又贴身收起来。我们本来要求复印一份,他死活都不同意。

江之寒问:他没有给你们看复印件,给你们看的是原件

汤晴道:他哪里懂什么是复印啊据他说,这封信拿到以后他连女儿老婆都没有告诉,一直贴身带着。如果不是要央求我们登文章,是死活都不愿意拿出来的。

一阵沉默。

汤晴很是敏感,之寒,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了

江之寒说:汤晴,我需要你做两件事中州公安局来的人,领头的姓许,放他们进来,把人交给他们。第二,马上把这篇报道撤下来。

电话那头,汤晴似乎是愣了愣,半晌,她才开口说:我们以前发有些文章时,也受到各方面很大的压力。但思宜告诉我,发行这份报纸最初是你的意思。你对她说,能做一点就做一点,尽量不要越线,尽量能在现有情况下多发出些声音,帮弱势的老百姓多说说话,不是吗

江之寒淡淡的说:没错。

汤晴说: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案子,反映了

江之寒打断她说:你说的都没错。

汤晴叹了口气,唉不是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很难办,你的根又在中州这样,报道我可以撤下来,但人绝不能交给他们带走。这里是羊城,还轮不到中州的公安来横着走

江之寒沉默了半晌,说:照我说的做吧这不是请求,汤晴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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