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飞张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确实没有感受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

“你没有受过这些苦，又怎么会体会我想要杀他们的心情。”

“未经他人之苦，莫要劝人善良。”顾楠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像是陈年积雪，无法化冻。

鲜活的生命，下不去手？

当杀则杀！

林雪飞低下头哑口无言，也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部队。

顾楠不想纠结这些事，面无表情看过去，把话题扯回。

“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保险柜里面有没有这样一把钥匙？”她重复一次刚才的问题。

林雪飞本不想回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有所亏欠，鬼使神差之下，还是实话实说。

“有。”

顾楠目光扫视办公室每个地方，寻找保险柜的位置。

林雪飞看出她的目的，提醒中又有一丝警告的意思。

“这是在东部基地的办公室，你不要太肆意妄为。”

顾楠语气嘲讽，“我一个人灭了西部基地，杀光所有人，还管你这些？”

林雪飞脸色一僵，心中憋着一口气，刚准备发火又沉默在原地。

她仔细想想顾楠的话，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她刚才推测的是顾楠放火烧山，可刚才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一人灭掉整座基地？

西部基地的军事实力虽然不如东部，但也军火充足。

想要用枪支、炸药，弄死一个普通人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会被顾楠灭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雪飞猛然吸口冷气，不敢深想。

她眼神复杂地看过去，正对上顾楠清冷的凤眸。

顾楠已经洞察她的内心想法，“放心，我不是杀人狂魔。”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林雪飞的脸色彻底变了。

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顾楠，欺负过你的周龙已经死了，东部基地再没有人欺负过你。

你不要平白无故大开杀戒，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林雪飞现在已经认定顾楠是杀人屠夫，沉声进行解释。

已经来不及管西部的人具体是怎么死的，她要保护住自家基地的人民。

顾楠蹙眉，“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杀人狂魔，只杀该杀之人。”

杀多了，又给黑白无常那哥们两个增加工作任务，到头来算来算去都是地府的活。

地府的活＝顾楠的活。

所以她才不会没事找事，杀那么多人。

林雪飞见她不像是说谎，心中信了大半，又不敢彻底放心，留了个心眼子。

“现在把那把钥匙拿给我。”顾楠不想浪费时间在杀人的话题上，提醒她赶快把东西拿出来。

林雪飞眼眸深处略微有些不满意。

她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张口什么都要。

“你听见没有？”顾楠微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没听见的话，她手中的砍刀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抢。

林雪飞站在原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朝着某处走去。

她回头看看顾楠，想开口让对方转过身去，不要偷看。

但是发现顾楠直勾勾盯着自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今天要是不顺了顾楠的意思，整个东部基地的人都会有危险。

林雪飞心中想明白，停在一处，伸出手按向墙上的机关。

“咔嚓咔嚓。”

接二连三的声音传来，光洁的墙面内陷进去，露出银色的保险柜。

林雪飞用身体尽量把整个保险柜挡住，又是一阵细微的转动声。

白菜想要飞过去看看密码，被顾楠揪住后脖颈。

“喵喵喵，大大我错了，不该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白菜以为她生气，马上道歉。

顾楠没说话，认真的撸猫。

白菜以为她还在生气，小声嘀嘀咕咕。

“我也没啥坏心眼子，就想看看密码，以后好打开。”

这会顾楠说话了，语气漫不经心，根本不在意。

“不用看密码，我想打开，一剑的事情。”

白菜恍然大悟，“对耶，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有大大在，什么密码都不需要！

一人一统刚对话完，林雪飞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钥匙，转过身来。

她把此物交到顾楠手中，后者拿起来细细打量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顾楠问：“上任首领死时，有没有向你提起过这把钥匙的用处？”

“并未细说。”此时的林雪飞选择实话实说，不再隐瞒。

“我只知道，此物我们每个首领手中都有一把。”

她回忆着上任老首领留下的话，突然大喊一声。

“我想起来了！”

“在我小时候，老首领曾经无意间提起过。

若是日后有背叛者的后代找上门，带上钥匙去起源之地，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起源之地是什么地方？”顾楠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讳，剧情中也未曾显示。

林雪飞再次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顾楠也没有催，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她深呼口气，话已至此，还是说了吧。

“一百三十年前末日降临，五位基地初代首领，亲自率人，收集世界各类草本植物的基因、顶尖科研成果、图书文学等储存在地下基地，将其命名为起源之地。

后来五位初代首领，制造出五把钥匙，只有钥匙同时出现，才能够打开地下基地的大门。”

话刚刚说完，她柳叶眉皱了皱，“我当时邀请其他三人过来开会，并没有仔细说明背叛者的事情，他们应该没有拿钥匙。”

话刚刚说完，她忽然又苦笑一声，“算了，说了他们也未必能够带着钥匙前来。”

顾楠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为何这么说？”

她回答说：“很多年前，我想要调查背叛者的事情，要求其他四人带钥匙前来，大家进入起源之地一探究竟，被其他四人拒绝。”

这事已经过去多年，若不是今夜和顾楠聊起来，她都记不得了。

顾楠听到此处皱紧眉头，“真奇怪。”

白菜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在识海里面问：“大大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