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春秋四季之变？”

曹清明本来已经做好了与烛龙动手的准备，烛龙却突然因为听到曹清明口中的话而表现出了一副迟疑的神色。

下一刻，烛龙身后的尸山血海的虚影全部消失，他脸上紧绷的表情，彷佛也松弛了下来……

“哈哈哈，小子，你这个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知，你这话可否还有前后其他相关的？”

一瞬间，烛龙变回了之前糟老头的模样，朝着曹清明笑着询问道。

“……？”

烛龙瞬间完成的转变令曹清明一时间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转头看了看被他拉到身后的武星灵，却看到武星灵的脸上正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在看着他……

“星灵……，你……”

曹清明有些诧异的开口询问道。

“笨蛋，好了，他要的证明你已经给完了，他没有恶意，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你成长的很快，也不再是我这一世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慌张失措了。”

武星灵点了点头，笑着对曹清明说道。

“什么意思……，刚才不是……”

听到武星灵的话，曹清明可以说是更加混乱了起来。

明明刚才还一副剑拔弩张要开打的模样，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好了好了，小子，不要把我当成空气好吗。”

“你们之间的缘分都流转上千年了，不差这一会！”

“跟我说说，除了调四季之变以外，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吗？”

曹清明刚想再问些什么，烛龙突然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调四季之变……”

曹清明说到一半，有些诧异的望向了身旁的武星灵。

不过，武星灵并没有多说些，而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补龙语，勿杀孽，调春秋四季之变，固万丈绿荫…”

曹清明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补龙语……，哈哈哈，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曹清明话音刚落，烛龙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摆了摆手，招呼道。

说完，没等曹清明回应，烛龙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星灵……，什么情况啊？”

曹清明转头向武星灵递去了疑惑的目光。

“先看看他想说些什么吧。”

武星灵转头看了一眼烛龙，随后也拉着曹清明一起坐在了地上……

三人席地而坐，曹清明看看武星灵，又看看烛龙，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烛龙才缓缓开口询问道。

“补龙语……，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吗？”

“……不知道，就算知道，现在也只是猜测。”

曹清明虽然不知道烛龙想问什么，却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桉……

“龙语，意为妖神更替。”

“这龙语，是我数千年前立下的规则，烛龙虽为钟山之神，却也逃不过岁月的更替。”

“现在，我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重新连接妖界，在有我血脉之人中，搜寻能够胜任下一任妖神的妖。”

“而这龙语，就是帮我筛选合适之选的办法。”

“能够补全龙语，便可知晓我所知晓的一切。”

“数千年前，妖界混乱不堪，人间更是征战连绵。”

“为了稳固妖界，我走出钟山，平定妖界之乱。”

“可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在妖界，我发现大多数的妖都不曾拥有神智，几乎所有的妖，在妖界中都是肆意杀戮，屠杀妖界内比他们弱小的妖。”

“我虽有心改变这一切，可单凭我自己，却根本不可能彻底改变整个妖界。”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命我的长女魁驱身于冥界，寻求冥界治理之法，而我，而留守于妖界寻求改变。”

“当时的冥界虽也动荡，可相比人间和妖界，却是要稳固许多。”

“在冥界，我确实寻求到了治理之法，可后来，我的长女却偏离了我的本心……”

“她治理于冥界，可她身为妖，很难共情于人类的情感。”

“她身为冥界之主，在原本作为稳固的冥界中挑起了数次变革……”

“此事太过于久远，现在再提，也是无意……”

“再后来，我身往冥界将长女魁带离了冥界，并为了避免冥界因我们而动荡，将她和鼓听共同限制了起来。”

“此后，我转换思路，在妖界为群妖开智，再由它们，代为管理各自所属的区域。”

“这样，妖界才算是稳固了下来。”

“不过，好心却办了多件错事的我，也留守在了钟山之中，不再过问妖界之事。”

“没有妖神，妖界虽也出过大小几次变动，却还是稳固于今，虽然妖神之位，现在对于妖界来讲可有可无，但妖神，不能不复存在。”

“我即将末去，离世前，我有意为妖界立下新任妖神，固妖界万丈绿荫。”

“你所知道的这段话，便是因果的指引。”

“哎……，只可惜，为了断绝自己的后路，不让自己的能力为妖界带来变故，我将这钟山封锁了起来。”

“我所能感知到钟山之外的事情，本体，却无异于是陷入了长眠。”

“我的子嗣鼓知晓此事，在我疏于看管之间，脱离了我为她们设下的"界"，并且带走了界中龙语。”

“刚才对你的试探，也是想知晓，是否来源于鼓啊……”

烛龙坐在地上，说这段话的时候，又像极了一个迟暮的老人……

至此，虽然烛龙的话说的断断续续，还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曹清明大概是听懂了。

这补龙语，烛龙早就知道。

此前烛龙曾治理过妖界，为了治理妖界，还分出了魁去观摩冥界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出了好多变故……

自那之后，烛龙便沉眠在了钟山深处，就连现在这个在他们面前与他们对话的老头子，恐怕都并不是烛龙的本体，只是有烛龙的意识和思想……

现在，烛龙在悠久的历史过后即将老去，在离世前，他想选举出下一任妖神，替他稳固这妖界的万丈绿荫。

只可惜，这个过程中他的儿子跑出来给他捣了个乱，而且还偷走了用来继承妖神的龙语……

到此，曹清明总算是明白石碑给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补龙语，是指让他寻找可以补全龙语，继承妖神之位的妖。

而勿杀孽，应该是指妖界虽然因为鼓的出现而掀起动荡，但他作为因果指引而来的人，不应该与妖界中的群妖一样肆意屠杀，这其中，一定还包括哪些被鼓族泡在坛子里的妖……

调春秋四季之变，固万丈绿荫，恐怕与承天因皆果，当度苦厄一样，是要找的那个人在成功即成妖神之后的变化和能力……

想到这，曹清明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远处盘坐的鼓邢。

烛龙说的很明确，下一任妖神，要在有他的血脉的妖之中选择。

整个鼓族，不管是烛龙的亲生子嗣鼓、还是先知、鼓因或是鼓名等等的这些人，恐怕都不是能够胜任妖神的人选。

这样排除完，岂不是只剩下留在这里的鼓邢了？

可是令曹清明想不通的是，烛龙所说的龙语恐怕就是先知宫殿里的那片石板，如果点亮龙语就能继承妖神，那鼓名都尝试过的事情，鼓邢难道没尝试过吗？

假如鼓邢尝试过，并且成功点亮了石板，他一定不会在这里，更不会被鼓因软禁。

可如果他尝试过，但与鼓名一样，都没有成功点亮石板呢？

那是不是就代表鼓邢也不是烛龙要找的人？

“他不是能够点亮石板的人，留他在这里，是因为我很喜欢他的性格。”

曹清明迟疑的时候，烛龙彷佛看出了曹清明的疑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