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白皑皑的雪。

乌丸明世不怕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狂奔。

幸好他有在脸上围了一圈围巾，不然在吸引行人注意的同时，说不定就会有人拦住他跟他说些什么。

他这张脸确实像极了母亲，也确实好看得不可思议。

乌丸明世跑到志保的实验室楼下，又给她打了个电话，不过依旧没接。

他搓了搓通红的手，哈口气跑进了大楼。

因为临近假期，大楼里都没什么人。不过这些科研人做起实验来，都不太在意过不过节的，所以没走多远，他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生。

“请问宫野同学在吗？”乌丸明世说一口极流畅的美式英语，“就是宫野志保同学。”

那女生抬头想了想，“你说的是威尔逊教授的那个日本学生吗？”

乌丸明世点点头。

“我记得威尔逊教授的项目刚刚结项了，他的学生最近应该在好好休息吧。”

“她有可能是在准备她的博士论文。”乌丸明世说。

“213是他们的实验室，你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多谢！”

乌丸明世跑去213，门是关闭的。

“叮叮叮——”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乌丸明世赶紧接起来。

“怎么了？”是志保的声音。

“我来你们学校找你了，你在公寓吗？”

“嗯。”

“等着，5分钟到你楼下。”

乌丸明世跑到她的公寓楼，然后发现她已经站在了楼下。

天空是繁星密布的夜，脚下是纯白无暇的雪，宫野志保戴着针织帽，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服，双手拥抱着自己。

乌丸明世突然觉得这一幕美极了，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他冲过去，抱住了她。

“怎么了？”志保从他怀里抽出手，回抱住他，“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特别想见你，特别特别想见你。”

他看不到志保的表情，但能感受她的体温，感受来自她的热度，一点点传至他的内心。

“你不是跟阿姨去纽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看到什么了？”

“看到一个讨厌的女人。”

“嗯？”

“没什么。”乌丸明世松开了一点怀抱，把脸上的围巾扯下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虽然贝尔摩德还没做什么，但他记得在剧情里她讨厌宫野一家，还想对志保不利，那么她就是很讨厌。

“阿姨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志保问。

“诶？”乌丸明世诧异地在她脸上看来看去，“你怎么这么想？”

“随便猜的。”

“谁会无聊猜这个啊，我才13岁诶。有妈妈给13的儿子介绍女朋友的吗？”

志保不说话了。

“怎么了？蕾雅女士跟你说过什么？”乌丸明世问。

“没有。”志保失口否认。

乌丸明世没完全信，“反正我是觉得，老妈要是没节操一点，就会从你这里下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只能听得懂你的实验。”

“实验比你好懂。”

乌丸明世突然感觉这氛围有点奇怪，“志保，你觉不觉得你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渣男。

“嗯？”

乌丸明世没敢继续往下说，“咳咳，我感觉你对我一点都不上心。”

“那你想怎么办？”志保终于没忍住笑。

乌丸明世贴着她的耳朵，把脸埋进她的颈弯，“你得跟我说点好话才行。”

“毛茸茸的。”

“什么？”乌丸明世埋着头问。

“别闹，痒。”志保把他的脑袋推起来，“你别闹了行不行？早点回去睡觉了。”

乌丸明世果断摇头，“有一个学姐说你们组最近放假，怎么都不跟我说？”

“你不是要去纽约吗？”志保视线有些回避。

“一看就是在说谎，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乌丸明世存心想把事情弄清楚，“每次我想找你，你都说没空，在忙，就算忙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哈佛的博士学位不是这么好拿的。”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年怎么一直顺着你？”乌丸明世收紧手臂，加深了这个拥抱，“宫野小姐，你要是找借口躲着我，就太过分了。”

“我没有躲过你啊。”志保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好了，抱够了没有？小时候都没这么抱过。”

“没有吧。”乌丸明世回忆，“明明5岁之前，我老是抱你的。”不仅抱，偶尔还亲，小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很会创造机会。

“5岁之后不是长大了吗？现在又变小了？”

“现在是长更大了。”乌丸明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志保，你没我高了……”

志保错开了他的视线，“男生比女生高本来就很正常，你以后还会比你妈妈高。”

明明听的懂，就是要装不懂……

乌丸明世拿她没办法，最终还是松开了双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在这里逼她也没有用。

“今年圣诞节打算怎么过？”乌丸明世问。

“哦，我正准备跟你说呢！”志保说，“我有一个实验还没有完成，马上就要答辩了，我可能没时间跟你们一起过节。”

“是没时间？还是单纯不想去？”乌丸明世总感觉后者的成分更大，“不过我今年也不打算把你们聚在一起了，每年都尴尬得要命。”

志保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是我不太会说话……”

“知道不是你的原因。”乌丸明世撇嘴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麻烦。我的计划是，前天晚上过去陪老妈，然后当天下午回来，晚饭跟你一起吃。”

“太麻烦了，你没必要……”

乌丸明世又打断了她，“要不是你坚持不跟我一起住，才不用这么麻烦。”

“说了不太方便，而且你跟你的室友不是相处很好吗？”

“一码归一码。总之，就这样说定了，圣诞节那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吃晚饭。”乌丸明世笑着跳到雪地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再见！”他摇摇手，看到志保在同样挥手后，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