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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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4小时后自动替换  暮秋道:“许少爷的心意别人不知道,姑娘还能不知道,你们可是打小的情分。许少爷一直想取消和四姑娘的这门婚事,只是碍于许老夫人和许大老爷,才没成功,可他这心是向着您, 怎么可能特意为四姑娘选礼物。奴婢想着要么是许老夫人逼着许少爷做的,许少爷不好违逆长辈随便选了点东西交差。要么是许老夫人为了安四姑娘的心,骗四姑娘呢,姑娘听着, 是不是这个理?”

随着暮秋的话,洛婉如容色稍霁, 心里一紧信了大半, 嘴上还是不确定:“真的是这样吗”

暮秋道, “自然。”又指天对地的保证。

洛婉如的怒火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满地不甘。她咬着唇, 用力的揪着锦帕。明明是她先认识许清扬的, 可因为三叔和许大老爷是好友,两人偶然间说起各自儿女, 发现正合了《野有蔓草》中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 两人这么在玩笑间定了婚约。可《野有蔓草》中不还有一句‘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啊!按这个逻辑, 为什么不是她!

喜欢上堂妹的未婚夫, 她知道这份感情不容于世俗。她不是没想过放弃, 可她放不下啊,许清扬也不能。他们才是两情相愿,许清扬甚至连洛婉兮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因为长辈一句戏言要他们放弃自己幸福,她做不到,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洛婉如眼底迸射出强烈的精光,端详了暮秋好一会儿。暮秋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姑娘?”

洛婉如毫无预兆的开口:“你想做我大哥的姨娘是不是?”

暮秋悚然一惊,下意识摇头否认。

盯着她闪烁不定的双眸,洛婉如笑了,她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个主意多的,只要你能让我心想事成,我也能让你得偿所愿。你本来是母亲赐给我的,把你还回去,再让母亲赐给大哥,并不难,你觉得呢?”

暮秋怔了怔,表情十分复杂,不敢置信,欣喜若狂,忧心忡忡……最终归为坚定。

#

转眼到了文阳长公主寿辰,当天端地热闹,车如流水马如龙,别说临安权贵是周边城镇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派了代表前来贺寿。

赴宴宾客在见着了前来贺寿的钦差之后纷纷觉得不枉此行,盖因这位钦差来历委实不凡,连南宁侯这位执掌一方的皇帝外甥都得恭恭敬敬。

宣读完圣旨的凌渊将圣旨递给文言长公主的同时扶起她,绯色的官服衬得他玉树临风,胸前的仙鹤补彰显着不凡的身份。此刻的他嘴角含笑,令人如沐春风,更像一位儒雅的文人墨客,而非大权在握的权臣。

“祝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陛下一直惦记着您,还有大长公主也让我捎来贺礼。”

本朝还健在的大长公主只剩下长宁大长公主,辈分虽高却只比文阳长公主大了没几岁。论辈分,凌渊还该称文阳长公主一声表姐,因为陆婉兮和文阳长公主是表姐妹。

素来仙风道骨的文阳长公主对着他也露出难得一见烟火气:“多谢陛下和文阳姑姑惦念,你一路辛苦了,阿进好生招待凌大人。”

南宁侯抬手一引,恭敬有礼道:“大人请,里面已经备下薄酒。”

凌渊被引到厅内,除了几个身份足够的可以入内,过足了眼瘾的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交际应酬。很多人对这位首辅大人只闻其名不识其人,这回见着了正主,顿时花园凉亭各个角落里都是关于他的议论。英俊儒雅,位高权重,单身且又不老,怨不得小姑娘们不矜持,是年轻媳妇子都有些心猿意马,只恨不能近观。

有幸近观的南宁侯脊背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身为水军都统,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便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然而此时的他不至于战战兢兢,却有着如履冰薄的忐忑。

源头在他手上的这一茬子信函上,将临安翻了个底朝天,连进京的几条路上都派了死士,可依然毫无所获。他都绝望了!再见到凌渊那一刻,他都怀疑等他宣读完皇帝的赏赐之后,他会再掏出另一封问罪的旨意。万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这个情况!

凌渊闲适的靠在乌木打造的太师椅上,双手交叉而握,含笑道:“差一点这东西到杨炳义手上了,江进。”声音温和清冽,渗透着在长年累月中染上的不怒自威。

南宁侯心头一震,杨炳义,当朝内阁次辅。昔年与他前岳父杨华还有另一位阁老杨震安并称三杨。在土木堡之变后,三人力主迎回被俘的天顺帝。待景泰帝登基之后,杨华和杨震安都被抄家问斩,唯有圆滑的杨炳义留下一命,只是流放。

在天顺帝复辟后,杨炳义官复原职。因为杨华的关系,杨炳义一直跟他过不去,若是这些信函落在杨炳义手里……南宁侯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定了定神后,南宁侯望着眼前清隽英挺的男子:“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顿了顿后缓缓道,“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凌渊转了转翡翠扳指,英俊的面庞上多了一丝笑意。

“大男人!”凌渊轻呵了一声,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他。

陆钊被他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闹得脸更红,涨着脸申明:“我都十六了!”

凌渊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倚在窗栏上,感慨般道:“十六了,那两个下面送来瘦马赏给你了,你也该知人事了。”一回到驿站,下属禀报有人送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瘦马,对此,凌渊此以为常。

轰一下,陆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大声拒绝:“我才不要!”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国公府不像别的武将家,爷们未成婚房里添了通房丫鬟,还美名其曰教导人事,以免大婚时伤到新娘。陆国公府不兴这个,用大长公主的话来说通房丫头是专门用来恶心新媳妇儿的。大长公主在子孙男女之事上规矩森严,以至于陆钊都十六了,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凌渊被他如同踩了尾巴的反应逗得勾了勾嘴角:“既然你不要,那赏给护卫吧!”

陆钊坏心眼道:“姑父何不自己受用!”毕竟他姑姑都离世十年了,无论凌渊续弦还是纳妾,他都不会抵触。这些年瞧着姑父冷冷清清一个人,陆钊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凌渊抬头扫他一眼,笑了笑。

陆钊头皮一紧,知道话题继续下去自己危险了,果断把话锋转到南宁侯上:“南宁侯府的女眷可真叫我大开眼界,是在京城都没见过这样,”陆钊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词:“跋扈!”

在文阳长公主寿宴上,做孙女的用巴豆捉弄宾客,还堵住对方后路,显然是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这已经不是调皮不懂事,而是恶毒了!南宁侯夫人这个做母亲的也是绝了,竟然明火执仗的要毁一小辈的容为女儿出气。由此可见,南宁侯府气焰之高。

“山高皇帝远,自然嚣张。”凌渊语气不以为然,淡淡道:“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陆钊心里一动:“那姑父还要拉拢南宁侯?”南宁侯养寇自重一事,凌渊并没有瞒他。

凌渊缓缓转身,望着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桃树,暮春时节,花都谢了,拇指大的果子在枝叶间若隐若现。

凌渊不答反问:“这次下江南所为何?”

陆钊顿了下才道:“汛期将至,巡视各州府防洪工程。”去南宁侯府宣旨不过是顺便,文阳长公主再大的面子也没有让凌渊特意为她赶来贺寿的道理。

“朝廷年年拨下大笔银子修筑堤坝,可每年都有防不住洪水的堤坝,也每年都有官员因此掉脑袋,财帛动人心。堤坝是江南顽疾,其中水深的很,便是我亲自前来巡视都不敢保证每一段堤坝都是真材实料。”凌渊慢条斯理的敲着窗台。

陆钊不由自主的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凌渊的手指修长有力,保养得宜,一看是一双属于书生的手,握笔的手,可陆钊知道,提笔之外,他还能握剑。五年前是这双手提着龙泉剑发动夺门之变,改天换日。

“阿钊!”

陆钊一个激灵回神正对上凌渊凉凉的视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您想利用南宁侯在江南的影响力?”

凌渊略略一点头:“江进在南边经营多年,堤坝上的猫腻他不可能不清楚,甚至参与其中。我跟他们歪缠费时费力,还不如交给他,他不敢耍花样!”

陆钊默了默:“那沿海的倭寇呢,为了地位,他不会愿意彻底剿灭倭寇?”

凌渊勾唇一笑:“江南水军总督听着威风,可哪有左军都督位高权重。”

“您要把这个位置给他?”陆钊心下一惊,左军都督年事已高,已经上了致仕的折子,不过截至目前都没有定接替人选。(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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