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别说了。”聂缘把头转向另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极力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也注意到了，对吧。”聂缘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想，秦海兮没有停下，继续她大胆的分析，“你刚开始也非常适应自己的工作和社会位置，你和睦同事，体贴病人，对上级交代下的不管什么任务都会认认真真完成，其实你知道，你不是做给自己或者领导看的，你是做给张牧之看的。”

“你想向他证明，自己是完美的，自己配得上他，自己已经抛下了聂听云的一切。可是，你心里确实做到了，可你的身体却出现了异样。你从没想到，做过完整手术的你，竟然又慢慢出现了男性特征，这使得你必须不断的服用各种雌性激素来完善你自己的身体。”

尉迟非想起了之前在浴室看到的激素药，他盯着秦海兮滔滔不绝的嘴，打心眼里对秦海兮的智商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了，对吧？”

“住口，快住口！王八蛋，别再说了！”

“张牧之没对你说什么，只是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了，对吧？他逐渐的不再那么关注你，对你的一切也只是敷衍了事，你为了重新夺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开始了四处留下他作案的手法和踪迹，对吧？”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聂缘用双手堵住了耳朵，现在，她又哭了。

“你以为他会和你生气，但他也只是安慰你让你多休息不要太劳累把事情办错，你那时候知道你根本不像他的实验品爱人，更像是他的，实验品宠物。”

“求求你，我求求你，别说了。”聂缘放弃了挣扎，她摊在椅子上。人最怕的不是外界别人带来的压力，而是好不容易埋葬了从自身内心里你已经认定了会让你奔溃的事实，用各种甜言蜜语鲜花把它压住，但最后鲜花一一折断枯萎，那让自己崩溃的事又重新回到眼前。不是所有人，再次面对它的时候，都能比上一次处理的更好，聂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栗子。

她低声**着，无助的眼神充满了让人怜悯的空洞，尉迟非走过去蹲在了她的身前，他看着聂缘现在的样子，自己心里真的很难受。

“作为宠物的你接受了这个设定，想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可他不这么想，他觉得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找个爱你的人稳定的生活下来。另一边你发现他又开始培养别的实验品，你很恼火，但不敢向他发火，你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靠他得来的，你怕他一翻脸，你就什么都没了。”

“别说了，小兮，你看她。”连尉迟非都在给聂缘求情。

“你和他说过你想找个地方从新开始，他不同意，并且此时已经完全对你失去了耐性，你身体的反抗反应也越来越重，无奈之下，你打算随便找个人代替张牧之在你心里的位置，但他无意间发现了你的日记，你只能无奈的杀了他。”

“张牧之看到你杀人真的很生气，他认为你没有权力去剥夺别人的生命，那些权力是他特有的，所以，他和你说他准备走了，他也同意带你一起走，但你只能是他的管家，他要去培养新的实验品，你很清楚自己无法和他再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后，你放弃了，你拒绝了他的邀请，这一下还让他颇有新鲜感。”

“他告诉你地址等着你去找他，但你想在这替他抗下所有的罪名，毕竟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他做的恶肯定不止这些，所以你才要留在这里，等着别人找到你，你扛下了所有的罪。等着行刑的那天，如果你能再看到他一眼，那你的人生就圆满了，是这样的么？”秦海兮终于停止了她的分析，聂缘好像也已经接受了她说的事实，她看着眼前的尉迟非感叹道，

“你可真的跟一个魔鬼在一起啊！”

“她不是魔鬼，你才是。”尉迟非和她对视着，说出了这些话。“我懂爱情是什么，但它的重要程度也仅仅是对你自己而言，但别人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也有要爱的人，以泪洗面的妻子，还在襁褓之中啼哭的孩子，他们做错了什么？现在他们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正义这么简单，你会给他们一个么？”

“我……我不知道。”说完后，聂缘扭头对着秦海兮说道，“诶，你的分析很正确，思路很对，但你最错的地方，就是忽略了我们俩本身的感情。我可不是，那个叫做宠物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