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资本家的东西，果然不能信。”聂缘狠抽了一口烟，她的烟熏黑眼妆被泪水打湿后还没完全擦掉，黑框框的，看起来有点渗人。

“张牧之人呢？”秦海兮问道。

“都说了，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他那么有钱，家里也有势力，谁知道会把他送到哪去，这么长时间出国早就够了，美国？加拿大？日本？哪里都有可能。”聂缘收起了刚刚流出的软弱神态，变得硬气了起来，回答秦海兮的问题也是爱答不理的，十分高傲的感觉。

“你要知道，你这样包庇杀人犯，更有可能你也参与了整个杀人过程，这样话你被抓起来也会被安个不小的罪名，你放心，现在肯定全员出动开始找你，还不如当个污点证人，把他藏身的地点报出来，兴许还能判个无期，有可能多坐几年就出来了也说不定哦！”尉迟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让她想想自身的处境，这样最容易让她松嘴了，不松嘴，起码可以套一点话出来。

“呼。”她向尉迟非吐了一口烟，“我怎么样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这一生啊，对不起太多太多的人了啊，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你说我现在，再去出卖一个人，先不说他犯了什么事，那我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啊！起码还差个忠你说是吧？你可别让我做千古罪人啊！”

“这么说的话，你是知道他确切的位置啊！就是不愿意说呗。”秦海兮盯着聂缘的眼睛，聂缘开口还准备狡辩，但看到秦海兮如同透视心灵般的眼神，她也放弃了。

“算啦，你们都是聪明人，起码比一般人聪明，这么兜圈子也没意思。我确实是知道，你们想想我和张牧之的关系，我能透露一点点一丝丝消息嘛？对吧？”她对着秦海兮仰了下头，示意秦海兮懂她现在的处境。

“是你的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请你不要搞错这个事情的本质了，聂缘小姐。”尉迟非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样子还怪吓人的。

“吓，你在威胁我啊？”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现在的情况。”

“哎，你长的挺可爱的，还没谈过恋爱吧？”聂缘嘴里的烟已经抽完了，她本想再拿一根，但样子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把拿出的烟放了回去。

“他不让你多抽烟吧？”秦海兮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嗯，一天三根，刚刚已经第三根啦，不能再抽啦！再抽他会不高兴的！”聂缘笑着点点头，她半爬到桌子上，仔细打量着秦海兮的脸庞。

“你真美。我好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已经变成了你想要的，还有一生一世牵挂的爱人，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痛苦才换来今天的日子，你永远不会懂，起码现在是不会懂，生为一个女人，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聂缘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回吧，这个地方他们是找不到的，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我妈妈，她是不可能告诉警察的，如果你们想举报我，那我没有丝毫的怨言，但请先把我的，委托清除掉，完成你们的工作，谢谢啦！”

“为什么，为什么拍都拍了，还不给你父母看？”秦海兮一席话，叫停住了本想要出门的聂缘，她停住脚步，转身又坐了回去。

“你有没有想过，你被抓了以后，张牧之会马上找个替代品，来代替你的位置？他是个聪明人，牛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吧？”

聂缘没说话，她用非常好奇的眼神盯着坐在轮椅上的秦海兮，继续安静的听她分析。

“有时候啊，人的一部分没用了是会帮助其他地方更加发达。”

“史蒂芬霍金！”尉迟非抢答到。

“哈哈，霍金先生的成就和脑子我能拥有十分之一就非常幸运了，但起码我的联想点关注点也比一般人多，你确定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聂缘伸了下手掌，示意她继续。

“你是他最完美的一件实验品，同意我这个说法么？”聂缘没动作，默认了秦海兮说的话。

“你爱他，无条件的爱，因为他帮你找到了你自己，你真正的自己。他杀那些人也是因为你，他不喜欢别人诋毁他的实验品，既然他这么保护你，那他为什么要让你出去工作呢？”秦海兮故做沉思，她看到聂缘的面部表情逐渐僵硬开的时候，继续说道。

“因为如果你不接触别人的话，那你就不完美了，完美的作品必须回归到常人的生活中去，他会隐藏的观察你的笑，你的泪，你的一切，你就像他撒到地里的种子，现在到了绽放收获的季节，你必须破土而出，去证明你自己是完美的，去证明你已经完全变成了，额……现在的你。”